1988年10月5日这天，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台湾的杀妻案。
【资料图】
一切都是因为警方收到的一条录音：
“那天晚上，爸爸把妈妈的头拿下来了”
这是一个五岁小孩用最稚嫩的声音说出来的话。
他在这之后还告诉警方，一切都是外婆教他这么说的。
1 恐怖童言
1988年10月5日，派出所的宁静被一位中年妇女的哭诉声打破。
“我女儿被人杀了，你们可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女人情绪激动的痛哭流涕道。
报警的女人名叫陈桂梅。
她口中的受害者是他的女儿，名叫吴瑞云。
吴瑞云
一听是杀人案，警局上下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警察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
陈桂梅双手掩面，称自己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
没有尸体自然是无法按照杀人案报案。
就在警方打算按照失踪案来找人的时候，陈桂梅急了。
“我有录音做证据。”她信誓旦旦道。
随即，一个清澈的童声缓缓响起，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爸爸把妈妈的头拿了下来，又装进了袋子里。”
“那天晚上，爸爸跟妈妈吵得好厉害。”
“后面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了。”
录音的内容实在太过耸人听闻，警方也不敢大意。
了解过基本情况后，警察在第二天，逮捕了录音中的“爸爸”。
也就是本案的嫌疑人姚正源。
被逮捕时，他正在幼儿园门口接自己的一对儿女。
这对姚家兄妹一个5岁，一个4岁。
见一群便衣警察向他冲了过来，他还是一脸茫然。
直到他听到警察以涉嫌谋杀妻子的罪名，姚正源才像突然缓过神来似的，惶恐的极力否认。
“我没杀人！是她自己走的！我没杀她！”
2 归来的女婿，消失的女儿
时间回到两个多月前，1988年7月13日。
陈桂梅起了个大早，赶着去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菜。
昨天女婿姚正源刚出海回来。
姚正源是名海员，为了养家糊口经常一出海就是几个月甚至更久。
这次是他出海6个多月后第一次回家。
虽然她一直看不太上这个女婿。
女儿在19岁的那年未婚先孕，带着小孩嫁给了这个男人。
吴瑞云与姚正源结婚照
男人每次一走就是几个月杳无音讯。
扔下自己女儿独自在家带两个四五岁的孩子。
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要找自己帮忙照顾小孩。
这些话她在私下抱怨过不少次。
但无论陈桂梅有多不满意这个女婿，家人团聚总归是件喜事。
自己要做一顿丰盛的大餐迎接女儿一家。
就在陈桂梅忙忙碌碌终于做好了一桌子菜时，门铃响了。
她满心期待的打开门看向门外，却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女儿和孩子。
门外只有一个人提着礼物站着的姚正源。
“她说要照顾两个孩子吃饭，不方便，就不过来了。”
女婿解释道。
陈桂梅自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她还特意打电话过去问女儿，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吵架了才不来。
女儿的说辞与姚正源别无二致，她也只能作罢。
但这顿饭就吃的相当不是滋味了。
女婿或许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吃完饭后就匆匆回了家。
这本来是一个平平无奇不欢而散的家庭聚会。
但在下来几天里，陈桂梅打给女儿的两通电话都未被接通。
这让陈桂梅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7月15日，吴瑞云突然打来电话向陈桂梅借了2000块钱。
第二天，陈桂梅收到女婿的电话。
姚正源说他们一家要搬离原来的小区了。
新搬的房子里还没有装上固定电话，让她暂时不打电话过来，等搬家的事情解决了再联系，还让她不要担心。
移动电话在2000年后才开始在我国普及。
那个时候通信主要靠固定电话和电话亭。
没装固定电话不能联系的说法也没什么问题。
但想起女儿突然借的2000块钱，和莫名缺席的家庭聚会。
陈桂梅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之后的两个多月，陈桂梅一直没有接到过女儿的电话。
更没有亲眼见过女儿。
女儿的近况，她只能通过姚正源的口中得知。
这两个月里她的心的石头一直悬着没有放下来过。
终于她忍不住了，她多次向姚正源询问女儿的情况。
或许是被问了太多次，姚正源实在不耐烦了。
“吴瑞云跟我大吵一架后自己跑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已经报过警了。”
听到女儿“离家出走”的消息，狠狠的砸到了她的心脏上。
想起女婿这一段时间的行为，顿时感觉疑点重重。
“我女儿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会不会是两个人吵架姚正源伤了她？”
“我女儿……现在还活着吗？”
最后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就像苍蝇一样在陈桂梅心里挥之不去。
她必须做出行动。
10月4号，她以关心孩子为由把姚正源和两个孩子邀请到家里吃饭。
趁着姚正源席间打电话的机会，她赶紧询问5岁的哥哥妈妈的去向。
“爸爸把妈妈的头拿下来了。”
“爸爸还让我们跟别人说，妈妈跟别的男人走了。”
几句无忌的童言让陈桂梅眼前一黑。
自己的女儿果真已经遭遇毒手！
陈桂梅心乱如麻却不敢表现出来。
只在第二天一早，带着孩子的录音匆匆赶去了警局。
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3 鬼影重重，恐惧蔓延
被抓到警局后，姚正源大喊冤枉。
他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妻子？
据姚正源自己所说，吴瑞云在自己7月回来的时候就向自己提出了离婚。
他当时愣是不同意。
两人大吵一架后，7月16号，他发现吴瑞云就离家出走了。
至于两个孩子指证自己杀了人，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虽然警方还在调查中，但媒体收到风声后，赶忙写出了一篇爆炸性新闻。
什么“杀妻分尸”“恐怖童言”“恶男分尸”等字眼层出不穷。
当时台北媒体报道
陈桂梅更是在媒体面前悲愤的痛诉姚正源的诸多“罪行”：
让吴瑞云未婚先孕、成婚后好吃懒做、欠了一屁股赌债
一夜之间，姚正源成了全台人民恨之入骨的“恶魔”。
甚至有之前吴瑞云家旧址的租客爆料。
他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在那个房子遇到了“鬼”。
“我梦到一个没有头的女鬼，穿着红衣服、满身是血。”
“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我相信她一定是冤死的，肯定是她老公害死了她。”
虽然不知道在没有头的情况下，他是怎么看出来女鬼的脸的。
但是此言论一出，也引得媒体争相报道。
他还补充了自己入住时的细节：
他当时打开冰箱，突然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仔细一看，里面有一袋已经腐坏得看不出是什么肉。
还有蛆虫附在上面蠕动。
当时给他恶心坏了。
这哪是看不出来。
显然，他就是赤裸裸地向外人暗示：
那就是人肉！
在这之后，各种猜测、爆料层出不穷，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有人甚至在吴瑞云曾经居住的克南街设立了灵堂。
可外边舆论轰轰烈烈，此时的警察局内却仍是死一般的沉寂。
因为，这案子的疑点是越来越多了。
最令人奇怪的，还是那两个一直在强调自己父亲杀人的孩子。
警方把两个孩子带回家里，并询问案发时的细节。
令人惊讶的是，在模拟现场时，这两个四五岁的孩子，非常清晰且详细地描述了整个犯案过程。
包括爸爸用的什么刀，怎么把妈妈的头和手脚拿下来。
还用水桶装血再倒掉，用袋子把尸块装了起来。
最后开着车，还带着他们一起，找了个地方扔掉……
每一个环节和细节，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排演过一样。
况且，哪怕是成年人在看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后，都会有精神不适。
但两个孩子在描述时，除了有些紧张之外，没有什么受到巨大惊吓的反应。
而且两个小孩年龄那么小，是怎么做到记得这么多作案细节的。
这一点让警察心生疑窦。
还有吴瑞云失踪前的行踪：
吴瑞云的家人朋友都声称她是在一家电子厂上班。
但却竟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来她具体的工作地点。
最后在警方的努力下，才找到了吴瑞云真正的工作地点——
一家洗浴桑拿店。
一个丈夫，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工作地点。
而且在姚正源回来后的几天，一家人就急着要搬家。
这实在过于可疑。
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东西——尸体！
一桩杀人案，连尸体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这怎么可能？
警方想破了脑袋，都没有缕清这其中的关系。
可就在这时，姚家兄妹又给警方送上了一条爆炸性的新线索。
他们向警方描绘出了姚正源埋尸的详细地点和具体过程。
这让警局上下精神一振。
在姚家兄妹的描述中，姚正源先是带着两个孩子到了一个公园。
这个公园有马有草坪。
然后他就将两个孩子锁在车上，接着挖洞将吴瑞云的尸体埋了起来。
两个孩子全程目睹。
虽然对姚正源杀人埋尸还要带着两个孩子做证人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但眼下这是唯一的线索，警方也只能先顺着这条线接着查。
他们马上根据姚家兄妹描述中“有马”“有草”的信息，锁定了疑似埋尸地点
---青年公园的跑马场。
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
只要找到尸体，破案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警方立刻出警，长枪短炮的媒体随后赶到。
然而，警察几乎把整个跑马场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发现吴瑞云的尸体。
曙光熄灭了，警方甚至在媒体的面前栽了个大跟头。
先前本就有台北议员诟病警方的办案手段。
他们认为让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去多次回忆如此血腥的犯罪过程，是非常不人道的。
现在倒好，不人道的手段也用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一时间，警方受到了群众的指责和媒体的抨击。
嫌疑犯不认罪，唯一的人证又不可信，尸体还没有找到。
没有方向，也没有路径。
怎么办？
就在警方寻人无果的苦恼之际，事情再次反转。
而且还是180度的那种——
吴瑞云“复活”了。
4 死人“复活”
事情的起因是一位吴瑞云的好友声称自己在8月份的时候见过她。
所以吴瑞云绝不可能在7月份被谋杀分尸。
接着有越来越多的目击者站出来说，自己在同年的8、9月份见过她。
这件事实在是闹得太大，吴瑞云的照片更是在各大报纸上登出。
有人能认出她一点也不奇怪。
警方还在调查吴瑞云工作过的桑拿店时得知：
在此案被爆不久前，吴瑞云曾经到店里领过薪水。
就在警方还是一头雾水时，一个自称是吴瑞云的女子打来了电话。
女子说自己就是吴瑞云，没有死，只是不方便现身，让大家不要再找她了。
难道吴瑞云真的没有死？
那么，两个孩子的证词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在这时，一个人的脸在警方脑中闪过——陈桂梅。
为了确定真相，警方要求陈桂梅与孩子暂时分开。
警察单独询问了姚家兄妹：
“爸爸杀了妈妈吗？”
果然，这次兄妹俩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他们摇头表示不知道，不明白警察问题的意思。
“那之前的话是有人教你说的吗？”
沉默了一会后，4岁的妹妹终于点了点头。